渴望天的海豚(老坟头和🦐合葬)

“想要万物理解星斗闪烁的自由,想要所有故事都可以自由讲述。”
同人&原创写手/翻译/佛系混圈/ENTP吐槽役/留英学生
🦐和小粉红给我退散
欧美圈是快乐老家。墙头极多,经常失踪。到处爬墙,回坑不定。除了内娱和日漫基本什么都混
欧美/史同/游戏/电视剧/国漫/国拟/冷门电影/各类书籍/漫画都有我,和我聊天会发现新大陆
雷点😡XZ,mxtx和光毛,cql,🇯🇵,小粉红。以上畜类胆敢关注我 骂+拉黑一条龙
热爱😊所有在混的圈 欧美文化 阅读和写作 国内国外的演技派演员 以及 作为读者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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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之前,务必看置顶
这玩意儿一打开就关不掉了想不到吧🤣

深渊的呼唤l:集结之令(二)

chapter2 第二章.〖Bloated woman·“肿胀之女”〗


  昔日隐姓埋名的莉迪亚·琼斯伸手拉上帘幌,阻隔住外界纷纷扬扬吹进来拍打窗棂的雪花,也罩住了可以直接望见远方被连绵群峦、重山叠嶂环绕着的乌兹玛沼泽的框景画面。


  艾玛·伍兹静静地躺在房间最中心的位置,脏污的草帽放在枕头旁,双眼紧闭,昏乱的眼珠在眼睑下转动,湿润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轻扫面颊,像是在忍受噩梦里巨大的痛苦似的,额头不断满溢出模糊的虚汗,嘴唇被咬得泛出一层苍白。


  医生挪开凑到一堆的滑轮手术台,踱到病床旁,就着从天花板垂下的吊灯火苗换掉盖在额头上的供温袋,手指试探了下湿漉漉的额头,给半个小时前还在粗重喘息的女孩量了量体温,发现她原本急促的呼吸已然渐渐地平复下来,脉搏虚弱的律动也开始归位正常。


  医生把两包细碎的粉末混合均匀倾倒在一根试管,用清水浸润中和,灌进针筒,对准女孩手臂上的静脉血管,推按活塞将调配好的药剂注射进去。


  空间狭隘窄小的房间因为堆满各种杂物而显得拥挤不堪,随心所欲摆放添置了两张填塞血红布料的宽厚沙发后,更是显得压抑得人在其中喘气都均匀不起来。不过房间里充斥着温暖的热气倒是毋庸置疑。


  奈布小心翼翼地绕过几台看上去奇形怪状的金属仪器,再推开一堆捣杵、药钵、针筒、手术刀、镊子、听诊器之类不太抢眼的医学器材,好不容易在薇拉·奈尔身边找了个空地安顿下来,眯起眼睛,任由自己被一团仿佛能够窥视到优雅紫罗兰色的香气吞没,借以逃离一会儿室内那消毒水和麻醉剂混糅后刺鼻又古怪的气味。薇拉则正出神地透过面纱,打量着一尊外形酷似望远镜、结构精密镂空的观星仪。


  弹簧少年的注意力一开始是特别紧张兮兮地集中在昏睡的女孩身上,双手忐忑不安地交握绞扭成一团。直到看见艾玛零零星星分布了少许雀斑的面颊恢复了些微红润的血色,而医生脸上严肃紧绷的表情逐渐舒展开来后,才如释重负地暗暗在心底放下一块沉重的岩石,满含感激地捧住盛满金色酒液的巨大角杯,手指嵌进坑坑洼洼的粗糙杯壁。



  埋头小口啜饮着酒精含量低微的麦芽啤酒,奈布·萨贝达深深吸一口气,清晰地感觉到略显灼烫炙闷的气流翻滚着流淌过鼻腔,足以融化坚冰的微烈触感驱走了所有心有余悸的惶恐。他简直是爱极了这种久违的感觉。


  真正的吉普赛人天生就应该生活在热烈的拥抱中挥汗如雨,尽管他从未品尝过晴朗盛夏到来的体验,甚至不曾目睹过烈日阳光映照金字塔时雄壮宏伟的倒影。


  听长老们说,曾经的埃及首都开罗,位于尼罗河畔,聚集着各种清真教徒和信奉太阳神拉的术士,是炎热干燥的撒哈拉大沙漠里众星捧月受到簇拥眷顾的至高圣地。虽然谈不上繁华富丽,但是最起码还是有辉煌的历史遗迹作为引以为傲的资本。广袤无垠的沙砾和蒸腾炽热的气候在全世界都是极其罕见的,直到严寒袭卷颠覆而来的冰雪和风暴彻底湮没了漫山遍野的满目金沙。只不过那已经是早在他出生之前的事情了——或者说是在他沉眠的记忆重新开始运转流动之前。


  “你们应该早些把这个可怜的小姑娘送过来的。”当海伦娜剥开糖纸,将第十二块太妃糖丢进嘴里时,艾米丽·黛儿忽然摘下口罩,一边擦着额角晶莹的汗珠透气,一边埋怨道,“像是这种热病,前期的症状只是普通的感冒和发烧而已,如果早点交给我照顾的话很容易就可以治疗好……这孩子的免疫力很糟糕,若是再拖久一点的话,可能就连我都无力回天了。不过还好,”她面露倦色疲态冲奈布抚慰似的微微一笑,“现在她只是需要足够的休息。”


  房间里的空间很小,小到足以聆听到坐在沙发上挤成一排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并且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艾玛,没事了……没事了。


  近乎于激动的喜悦顷刻间冲刷掉了他的担忧和顾虑,尽力克制住双手不让角杯里的啤酒抖落出来。


  病床前这位仿佛在浑浊的青年时代便丧失了一切快乐的资本、一度保持着愁眉苦脸的医生,行为举止都透着多数从事中产阶级职业的妇女所特有的谦逊和谨慎。月牙形的小帽,深棕色的披肩短褂和洁白的齐膝衣裙,以及胸口部位鲜明的红十字标记,使得她看起来很像是一位奈布熟识的清真寺教士。


薇拉·奈尔,代号“时之砂”,出生于鼎鼎有名的、以魔法著称的大贵族世家,在“冒险团”这个两个世纪以来由天赋异禀的奇人异士开拓、为负责护卫“蒸汽之都”秩序而建立的组织中,素来享誉着核心精英人物的荣耀称号,拥有整整九年向维多利亚女王效劳的资深阅历和丰富经验,身份地位的崇高程度几乎是仅次于团长。伦敦中央治安局的机密记录薄里,包括屈指可数的跨世纪级别典型案例侦破酿造出的丰功伟绩,基本上都留有这位奈尔家族的大小姐倨傲的一席之地。


  海伦娜·亚当斯,代号“音波”,国籍暂且不明,据传是自北冰洋远航迷失的沉船上漂洋过海而来,而后又被渔民救起的落难者。是迄今为止“冒险团”入团年龄最小的女孩。虽然双目失明,战斗力并不能算是有多么强悍,但却具有比高空中用于进行捕食的猎鹰之眼更加恐怖的超强巡视能力:超声波磁场探测,乃至于足以于雷达媲美的远距离侦察和透视遥感。她像是一只在地面上自由行走的海豚,一切固体的障碍物在她面前都如若虚无缥缈的乌有,无处躲避匿藏。


  “咳咳,我可不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


  大概是时候了,在听闻了“冒险团”光辉荣耀的种种令人热血燃烧的事迹之后,这个尝试着凭借单打独斗闯出天地的男孩就已经开始感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他崇拜,他敬仰的是那些有能力保护他人的守护者。


  希冀和期盼的火种永不会熄灭,兴许这就是维系着守护的热血滚滚沸腾的本源。


  初来乍到之际,便已然对蒸汽萦绕的巨伟高塔心生向往与往昔消逝的憧憬,等候着坚不可破的冰封消融,迎来明媚阳光重洒废墟那一天,温馨的爱抚与慰藉。


  雄鹰般的梦想展翅欲飞。每个少年心目中都漂浮着一座遥不可及却又璀璨夺目的黄金岛屿。他想,自己现在已经到了脱离长老们的看护的时候了,也许那些寄托于自己的牵挂已然蜕变为了包袱和束缚。



  既然见不到大沙漠壮观的金字塔,他也就只能选择充斥迷雾的幻惑苍穹作为成长的舞台了。


  而现在“蒸汽之都”护卫组织的精英人物就坐在他身边,这是他在梦里才曾经企及过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奈布·萨贝达的大脑似乎有几秒钟陷入了古怪的空白,耳畔徒留聒噪的耳鸣轰响,掌心里汗湿黏腻……看着薇拉面对自己的询问充满疑惑的表情,他发觉自己脸上挤出的笑容此刻一定紧张僵硬得有点儿过头了。


  加油,奈布·萨贝达,你能做得到的!她刚刚还在夸赞你的天赋很棒……他又做了一遍深呼吸,这次总算是压制住了不停上下磕碰的牙齿,理顺舌尖,尽其所能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稳定。



   “我想……我能不能……”


   ——“等等!”


  海伦娜厉声低喝一句,“噌”地猛然起立,只见她耳罩上连接的天线毫无预兆地开始疯狂颤抖,“嗞啦嗞啦”的金属电磁波剧烈响动,频率快到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只能勉强看到一道持续的虚影轨迹。


  艾米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唬得险些没拿稳药钵,把桌上的药剂瓶撞翻。而薇拉则如临大敌地放下咖啡杯和托盘,右手握住腰际悬挂的两只胶囊,紧跟着海伦娜迅速站起,愈渐凌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探询。


  “海伦娜,发生了什么?”


  对方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力一顿雷达手杖,死死摁住疯狂震动的耳罩,咬紧牙关,护目镜后的眸光向窗外扫射过去。奈布循着她的视线扭头望去,却只窥见了飞扬乱舞的漫天大雪,以及有气无力的昏暗灯光。



  “是安格斯街二号!有人在垃圾堆里发现一名新的死者!”海伦娜·亚当斯慌乱地惊呼道,“是‘肿胀之女’……我离开东区之后她就出现了!”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哀嚎骤然划破夜空的寂静,绰绰有余地盖过了金属摩擦的喧嚣,其间蕴含着的恐惧尖利到几乎能够撕裂灵魂,把大半个“蒸汽之都”睡梦中酣眠的居民从噩梦里惊醒。


  随后一段紧跟而来的突兀静默,给予了饱受煎熬的人们以短暂的缓和与喘息。然而没过多久,白教堂暗影的深处又有人哼唱起一首诡异的童谣:


  “……深夜脚步声诡秘响起,”


  她的怀抱冰冷而热情……”


  灰暗的角落里泣不成声的哀悼抽噎悄悄淡去,被呼啸的冷风蹂躏刮碎,直至消失殆尽。


  空旷的巷子,气息疏散,一切动静销声匿迹,只余下她窸窣的跫音在幸灾乐祸的巧笑倩兮中不断回响,稀释晕染一丝触目惊心的血红,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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